1专练一、阅读下面的文字,完成后面的题。麦季袁省梅吃晚饭时,爸说:“我腰疼得不行,你替我看场去吧。”我不吭声,自顾耷着眉眼吃饭。爸又说:“半大小子了,该替换替换我了,看人家大斌子,接上他老子的力了,不上学,一天能挣好几个工。”我还是没说话,可我听出了我爸话里的黯然、无奈、恨铁不成钢的味道。后来,只要一想起我爸,我总是会想到多年前他对我无奈的样子,穿越时光的尘埃,扑面而来,让我莫名地心疼。大斌子,那时也是十七八岁的年龄,长得却壮实,一副大人的模样。吃了晚饭,我去喊了大斌子,捏了手电筒,去麦场。生产队的麦场在村子的西边,旁边就是麦地,一片连着一片,朦胧的夜色里,空旷、饱满。风从树上掠过,簌簌响。小虫子在土里,唧唧叫。经了一天的日晒,麦秸垛和麦地散发着一种好闻的气味,热烈、干燥,青草和新麦的香很浓了,让人感到莫名的欢腾。马灯下,大斌子掏摸出一把旱烟和几张窄的纸条,说“吃烟”就把一根粗大的烟卷塞到了我手里。现在想起,我的抽烟是从那晚开始的。月亮出来了,我看见大斌子学着大人的样子,猛地吸一下,忽地吐出一团白的烟雾,很享受的样子。我只一口,就“咔咔”地咳嗽了半天。大斌子就笑,笑得肆意、畅快。突然,我们听见麦地里传来剪麦穗的声音,“嚓嚓”“嚓嚓”,迅疾、慌乱。我一下就慌了,脖子木头般僵硬得不能动。大斌子不叫我发出声响,倏地摁亮手电。一束光在晦明的月色下,虚弱、模糊,却照亮了那人。竟是老王头。月亮银白水样明,老王头讪讪地,手遮着眼睛,说:“没动麦捆子,就捡点麦穗。”大斌子仰头看看天,哈哈大笑:“是捡麦穗的好时候,不热。”我劝大斌子放过老王头,别让队长来了看见。大斌子不理我,踢着老王头脚边的布袋子:“眼神挺好啊,捡得不少嘛。”我知道,大斌子恨老王头。老王头是我们的老师,他不止一次地批评过大斌子,还揍过大斌子。那时,哪个男生没挨过老师的打呢?多年以后,想起这些事,倒觉得老王头下手太轻。大斌子还没停学时,就扬言要收拾老王头,当然也收拾过。给老王头扣在宿舍窗台上的碗下放只青蛙,给老王头的烟筒里塞半截砖。大斌子抓过布袋子,冷冷地说:“人可以走,赃物得留下。”月下,老王头佝偻着腰,搓着手,嗫嚅着,不知说了句什么,低下头走得风快,简直是小跑了。大斌子哈哈大笑:“慢点啊王老师,别摔了您的老腰。”月亮隐在了云后,有风吹来,潮润、燠热。大斌子叫我去场院,自己走了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来,手里却不见了老王头的布袋子。谁也没想到,第二天晚上大斌子偷了半袋子碾好的新麦,刚出了场院,让队长撞见了。大斌子说是想用麦子换甜瓜吃。队长气得一跳脚,骂他家贼难防。叫来他爸。大斌子挨了一顿狠揍。天黑时,大斌子来找我,瘸着腿骂他爸:“下手真狠啊,好像我不是他亲儿子。昨晚倒霉,今晚你给我放哨,偷回来。”那晚,他顺利地偷出半袋子新麦。朦胧的夜色下,他的两条长腿舞得飞快,在小巷子穿来2穿去。我追得气喘,也不敢喊。谁知他竟然把袋子放到了老王头家的柴房子前。我问他:“昨晚的也是给老王头?”他说:“你认为呢?”我说:“那前几天的布袋子还老王头了?你不是恨他吗?”他说:“你喜欢他?那天我是想把布袋子交给队长,从他门口过时就听见他媳妇在屋里骂他犟驴,说屋里都揭不开锅了还窝在学校不挣钱。老王头一句不吭,我听着就心软得不行了。”谁知,我跟大斌子刚把半袋子麦子放到老王头的柴房子前,老王头“呼哧”从柴房子出来了。他扯住大斌子叫把麦子拿走,他说我能偷你们不能偷,小小年纪可不能沾染了这坏习气,你们得走正道。大斌子“噗”地吐了口唾沫,甩开他要走,老王头死拽住就是不让走。大斌子没法子,只好背起袋子,也不理我,气呼呼地走了。我悄悄地叫他把麦子藏起来,明天换甜瓜吃。大斌子哼了一声: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。”大斌子把麦子倒到了场院,说:“这个老王头,看我以后怎么整他吧。”一会儿,他又说:“老王头说的也没错,嗨,这个老王头!”后来,大斌子和老王头成了铁哥们,我跟老王头也成了铁哥们。1.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,不正确的一项是()A.小说的开头说“我不吭声,自顾耷着...